那老鸨那敢说个不字,生怕一句话说错就得罪了他,如今也只能声声应着。虽然不知那李孝恭究竟搞什么。
前几日还想要把这脏水泼到陈丰的头上,如今却又帮他开脱,似乎二人还相交甚好,她自然也是不敢多问的,只得收起那一百两银子揣在怀中。
“记住,无论是谁问起,都不要说我曾经来过这。”
话说那李孝恭刚走,老鸨就前去报了官,把那苏瑶也的罪情一五一十的讲给王县令听。
王县令心里一琢磨,这和那李大人讲的也不搭茬啊,于是下令,等事情查辨清楚之后,再做处理。
老鸨自行回去,期间只字未提李大人和陈丰的名字。
那县令隔天便前往李大人家中拜访,李大人将其招待进来。唤下人去准备午饭,留那县令在家中食餐。
这一上午谈的尽是些杂七杂八的,王县令见李孝恭未提及此事,便也没说什么。
直至中午用膳之时,那县令才忍不住终于问起来。
“李大人,那日如你所说的,确有一人前来报官;正是那百花阁的老鸨,不过她所说的……和您所交代下官的完全不相符啊……您看这……”
“呵呵,我倒是想听听,那老鸨是怎么说的。”李大人装出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,看着王县令。
“那女人说,那苏瑶也与那死去的红莺,本都是百花阁的花魁,演奏的曲目,戏剧,也都是当地那一片拿手好戏,那红莺爹娘死的早,一打小就被姨母卖到了百花阁,那老鸨见这孩子聪慧过人,生的又模样好,就收留了下来。”
“当时那苏瑶也也未曾有什么名气,直到那上一任的花魁被一富家子弟看上,买回家中当了小妾,她才有了抛头露面的机会;那苏瑶也也好学,不过多时便把那琵琶曲谈的风生水起婉转动人,不瞒您说,下官还有幸听过她的梨园小曲,渐渐的积攒下了人气,那红莺也出落的愈发水灵,老鸨便叫她为那苏瑶也打下手,习得了萧术,也是奏的一首好曲。”
“二人刚刚红的时候,那是震惊了整个长安城,无论南北城东西郡,都来这百花阁想一睹二人的风采,二人感情也好,配合的完美无暇,琴瑟和鸣。但渐渐地,那红莺不仅年纪小,还生的白皙丰腴,一副讨人喜的样儿。也就渐渐盖过了那苏瑶也的风头。”
“那日,一位富家公子爷,原本是那苏瑶也的旧相好,却告诉老妈子,若是再不唤那红莺出来,自己往后都不会再来了,根本没搭理苏瑶也那茬儿,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桩,这算是断了苏瑶也的财路,若是仅仅断了财路还好,可怜那苦命的苏瑶也,还偏偏爱上了这纨绔子弟,日夜念着那人赎她回去,娶她为妻。”
王县令叹了口气,颇为怜惜的模样。
“这人也是傻,那好好的公子哥,放着门当户对的小姐不娶,偏偏喜你一戏子?她却不听劝,中了邪似的,茶不思饭不进,就想着那公子哥儿来,这红莺一火,那公子哥自然是欢喜这更勾人的小丫头,况且这红莺生性活泼,又善解人意,俏皮可爱,不像那苏瑶也整日念着要他娶自己回家,那孰轻孰重,他自有分辨了。
此事一出,那苏瑶也怀恨在心,什么事都看那红莺不顺,想着报复那小女,等到那日之时,那苏瑶也假借有要事在身,提前退席,把那身上藏好了的药,尽数灌入红莺的杯中,红莺服下没几个时辰,便死了。”
“那药,下官也在十里八乡的药铺中寻着了,那苏瑶也也算是小有名气,稍一描述,便认出那人正是百花阁的花魁戏子,当时还疑惑她买这剧毒的药作甚用。
问了,苏瑶也只说这几日百花阁闹耗子,扰的她不得安宁;弄上一点,洒在那食物上,药死那帮老鼠,边说还边笑,老板也就没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