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47)(2 / 2)

南珩猛地坐起了身。

封印什么时候解开的。萧听寻声音平静。

南珩:

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,果然,那双黑色的麟角已经长出来了。

昨晚?萧听寻又问。

你对我用了抹除记忆的法术,以为我不知道?

南珩,如果只是想诓我帮你解开封印,昨天大可不必。

烛光在他身后的木柜上抖动,逆着光,南珩只能看到一个冷薄的轮廓。

狗系统的目的,根本不在那段影像,只不过是想让他情绪剧烈波动,激发他露出魔族的本貌而已。

师尊,骗你解开封印是我不对。南珩声音很冷,但掺着很轻很轻的颤抖,但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,没有半句是骗你。我

酣梦你调的很好。

萧听寻突然道:但是你不知,这副灵药,当初是殷旧专门为我调配的。

慕容卿死后,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,这副药我喝了整整三年,直到后来这副灵药的药性对我完全无效。

南珩的双手握紧了,目光死死锁在萧听寻脸上。

现在萧听寻每吐出一个字,都是在往他心上插刀子。

你不必这么防着我。萧听寻道,我不会干涉你报仇,但我也有我要去做的事情。

慕容卿他嘻嘻哈哈活了小半辈子,就只有这么一个夙愿,我无论如何都要替他完成。

灵守石事情的当年真相到底怎样,我会弄清楚,还魔族一个青白。如果自此人界和魔族还能重归于好,那他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。

萧听寻说完,抬手一扬,小屋的破木门瞬间被打开:你走吧,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。

南珩没动,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萧听寻:师尊,这是要赶我走了?

萧听寻没有回答,但依旧是目光清冷的盯着南珩。

两个人在僵持着。

半晌后,南珩蓦地笑了:好,好得很。

我会走,但是在走之前,我也有几句话想要向师尊问清楚。

师尊是什么时候开始,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南珩了?

既已知道,为什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待我那么好?

你每一次,看向我,对我笑,待我好的时候,是真心对我,还是透过我,在看另外那个人?

是,在封印和酣梦上,我是骗了你。南珩挑起唇角,但是你呢,真的对我没有半点隐瞒么?

木柜上的烛火簌簌抖动,映出萧听寻单薄的身影,继而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。

瞒你只是权宜之计,若时机合适,我想等你自己说清楚。

他淡声道:同你一样,我昨夜和你说的话,亦是真心。

话落,不等南珩再答什么,萧听寻已霍地起身,朝屋外走去。

南珩眸光瞬变,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,将人拖回床上。

干什么!萧听寻厉声低斥。

我话还没说完,师尊上哪去?

南珩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抵在身后的墙上,凑到他耳边:你不是想等我自己说清楚?我现在就说给你听。

不管你信或不信,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而我来这里的任务就是帮你原来的那个小徒弟成功复仇。

在这之后,他还会不会回来,我并不知道。但你既然敢对我说出真心二字,便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。

萧听寻有些讶异地盯着南珩冷厉的眉眼,那目光深邃,似要穿透他直看到心里去。

他还没有明白南珩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,眼前一道黑影笼下,南珩已俯身吻了下来。

衣袍一松,腰带已被人扯下,南珩攻势猛烈,不同于之前两次的温柔体贴。

他紧咬着唇角,才能勉强将快要溢出口的低吟忍下。

南珩半眯着眸子,呼出一道灼热的气息:师尊,疼么?

自然是不会有回答的,萧听寻敛下眸子,眼睫扑簌,并不去看他。

身上的人便笑开:还记不记得你同我说过的?疼才会长记性。

今天我和你说的话,希望你能牢牢记住。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喜欢过他,从你对我说出真心二字那刻起,在我这里就都不作数了。不管之后还会发生什么,我都只认你昨晚和今天同我说过的话。

床帐轻摇,剪影成双。

仙门大会前夕,一条惊骇众人的消息在修仙界一夜传开。

大仙尊周乾的夫人夜里被人劫了去,房间内魔气外溢,桌上只留下一封书信:本尊仰慕尊夫人许久,今日特地请夫人去黑麟山一叙。

落款赫然是南珩的大名。

魔族真的卷土重来了,黑麟山上群集了不少残存的魔族余孽,厚重坚固的结界将黑麟山整个笼罩,牢不可破。

这一消息由周乾之口一经散播,便如瘟疫般在修仙界蔓延开来,甚至许多凡人百姓都能知晓一二。

萧听寻在落云山小屋内醒来之时,已是第二日黄昏。

鹅黄色的床帐垂下,小屋内还弥漫着昨夜颓靡的气息。

他想要起身,但是浑身酸软,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。

缓了片刻,才慢慢起来。

但他很快发现了不对,小屋内魔气充盈,他想要推门出去,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了回来。

体内灵力因为魔气的压制无法运转,亦无法调出。

他,被南珩关在了这里。

木柜上的烛台已燃尽,只剩下一摊白色的烛泪,萧听寻扶在柜沿上的手骨节分明,泛着青白。

耳边有威风拂过,一只折的颇似蜻蜓的蝴蝶扑扇着翅膀,停在他面前,而后缓缓发出南珩的声音。

师尊好好休息,仙门大会的事交给我。你那小徒弟的仇和师祖的遗愿,我会一并帮你完成。相信我,这一次的结局,一定是好的。

萧听寻眉尖冷蹙,抬手捉住那只丑丑的蝴蝶捏在指尖,用力捏碎。

他自然相信恢复魔尊身份的南珩,但是,周乾即将在仙门在会上开启的守灵阵,只有他能破开。

魔族地界,黑麟山。

曾经辉煌的宫殿,已成为一片焦土,但这里魔气充盈,能供给拥有魔族血脉的人,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。

南珩调出魔族之力用术法将焦土重建,只片刻,昔日的殿宇已重新屹立在这片废墟之上。

他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数百名幸存的魔族:进来吧。

那些人便齐齐给他行了大礼,而后不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,进了大殿内。

御魔殿还是昔日光景,南珩步上高耸的台阶,翘腿坐在雕着四大凶兽的琉璃玉座上,目光扫视殿内黑压压的人群。

为首的布衣青年神色冷峻,手上推着一把木制轮椅,那轮椅上坐着的赫然是周乾的夫人,素若。

南珩视线停在素若面无表情的脸上,皱了皱眉:你们当中,可有行医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