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承恩一阵心疼,忙自个打了个自个几下嘴巴子,跟哄小孩儿似的哄道:“老奴说笑的,皇后娘娘怎么舍得打小公主呢,您可是娘娘的心头肉。”
“不,才不是,皇长兄才是母后的心头肉。”李幼澄吃味地撅起了嘴,不过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,前一刻还因为皇后的偏心有些不高兴,后一刻就已经喜笑颜开了。
“澄儿十五岁的生辰就快到了,皇长兄曾经答应过,等澄儿及笄就和父皇母后求情,让澄儿出宫玩几天,皇长兄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哟!”
皇太子眸色一沉,继而宠溺地笑着揉了揉妹妹乌黑柔顺的发顶,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等你行完及笄礼选完驸马以后,便由驸马陪着你游历天下可好?”
“驸马?”李幼澄微微有些脸热,不过她几乎可以算是由皇长兄带大的,兄妹之间向来都是无话不谈,婚嫁之事于其他小女儿家兴许难以启齿,可对从不懂何为禁忌的朝瑰公主来说,倒也不至于让她羞得张不开嘴。
韦皇后高龄生下公主后便缠绵病榻,十五年来无一日离得开药罐子,尽管有心却是在没有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爱女。
建武帝忙于前朝事务,彼时皇长子尚未及冠亦尚未参与前朝政事,于是乎照顾幼妹便成了他义不容辞的重任。太子如兄如父,对幼妹的终身大事倒比两宫还要上心。
“嗯,皇长兄要为澄儿挑选一位文武双全才华盖世的驸马,由他护着你,再加上天鹰卫,定能保你安全无虞。”
“不不不,我不要……”李幼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拒绝,“皇爷爷在位时经常微服私访,彼时天下初定还没如今太平,就算这样也不曾出过什么岔子,我也要微服私访,不要驸马更不要天鹰卫随行!”
李幼澄越说越坚定,明亮的大眼睛里升起一抹罕见的执拗,满脸不高兴地说道:“皇长兄要是非让澄儿选什么劳什子驸马,澄儿就再也不理你了,哼!”
“好好好,不选,不选。”谁能想到在朝堂之上连君父都照样顶撞,说一不二无人敢违逆的堂堂东宫皇太子,竟然在幼妹面前随意改口,毫无原则可言。
李幼澄水汪汪的眼睛里原本已经酝酿起雾气,这会子才转晴,亲昵地赖在兄长可靠的肩膀上,真心实意地赞叹道:“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皇长兄对澄儿还好的男子了,澄儿不要驸马,只要永远和皇长兄在一起。”
“好,不要驸马,澄儿说得对,世间男子,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你。”李旌行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偏执,快得令人恍惚,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从未觉察到。
可宋承恩却将这一切全都尽收眼底,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他不慎掉落了手中团扇,仓皇地想去捡起,便听见外头侍卫们高声呐喊。
“有刺客,保护太子,抓刺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