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秦已经今非昔比。
“渊儿的病究竟如何了?”那是他大哥的遗腹子,李秦理所应当地如此称呼。
巧儿却吓了个半死,脸色霎时白成了纸,颤巍巍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“三公子慎言,怎可直呼太子殿下名讳。”
“少废话,直说吧,究竟是什么病,拖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好。”
东宫太子因病不能参加年终尾祭,此事早已经在锦都传得沸沸扬扬,孟挽月一开始还能坐得住,想着太医署名医云集,应该不会有事。
谁知近日频频传出太子病危的消息,孟挽月心急如焚,日夜以泪洗面,李秦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冒险潜入东宫来弄清楚情况。
要说这世上有谁最盼望太子殿下平安无事,李秦母子必定是其中之一,巧儿如实回答道:“太医们连个药方都拿不出来,太子殿下病势古怪,白天全身如同寒冰似的,到了夜里却滚烫得吓人。”
“如此反复冷热交替折磨,就算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都熬不住,何况太子殿下年幼,奴婢,奴婢实在是怕殿下会撑不住啊……”
说到最后巧儿已经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,太子不止是孟贵妃的指望,也关系着她的荣华富贵,更何况如果没了太子这层关系,她恐怕早就被李秦大卸八块了,更别妄想从他手中讨要解药。
“为何会如此?太医们难道查不出病因吗?是不是有人投毒?”李秦神情焦急,渊儿不仅是大哥的遗腹子,更是二房唯一的血脉,还是支撑着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唯一信念。
巧儿无奈地摇了摇头,悲切地说道:“贵妃娘娘也也有所怀疑,可宫中和东宫都已经彻查,没有任何蛛丝马迹,倘若真有人在暗中毒害太子,绝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。”
孟清婉把持后宫多年,这点信心还是有的,彻查无所获,连她自个都开始在心底里怀疑魏渊是否真的无福消受太子的宝座。
巧儿当然也这么想过,不过她却不敢劝说,因为深知孟贵妃视权势为性命,况且皇帝膝下只有一子,魏渊如果不当太子,除非过继旁支宗室子弟成为皇子。
但此举无疑是在昭告天下人,皇帝陛下生不出儿子,后宫三千佳丽也全都成了笑话,大晋的颜面何在?皇室尊严扫地。
巧儿心虚且惶恐地朝李秦望过去,李秦当然也知道太子牵涉到江山社稷,否则他早就想尽一切办法带着人远走高飞了。
“常青,常太医呢?”
“常太医是陛下最信任的,自然随侍圣驾左右。”
“孟清婉为何不派人将他请回来?”李秦怒气冲天,握紧了腰间宝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