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穗眼皮子直跳,她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,下一刻事实便证明她预感的没有错。
沈逸洲从袖中取出一份密信以及半块染满血的玉珏,孟氏只看到那玉珏便瞪大了眼睛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昏死过去,她强撑着,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接过破碎的玉珏捧在手心里,眼泪如同山洪决堤。
“这玉珏是一对儿的,是秉哥儿满月时他外祖父亲手替他系在腰间的,也是他外祖蒙先皇赏识擢升为首辅宰相时,先皇加恩赏赐的,本是皇族之物珍贵无比。”
孟氏神情恍惚,像是想起里李秉出生时的情况,只见她将碎玉贴在脸颊上恋恋不舍地来回摩挲着,任由锋利的裂口将她的脸颊划破流血也毫无察觉。
香穗看在眼里心疼地忙上前去,可她不敢动作太大,孟氏此刻犹如陷入绝望困境里的惊弓之鸟,任何一点点的动静都有可能将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。
香穗温柔地伸出手试探性地去触碰,阻止孟氏无意识的自残行为,孟氏却一边抓住她的手一边含泪带笑道:“穗穗,你入府晚不知道,大将军与我,乃至秉哥儿远在上京的外祖父,我们,我们都对这孩子给予厚望。”
“他,他是两个家族里年轻一辈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了,将来,将来他还要出将入相,光耀两家门楣,他还这么年轻,应该有肆意畅快的人生,秉哥儿不能死也不会死,你说是不是?”
原来悲伤之极是再也流不出眼泪,香穗看着孟氏,只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,根本安慰不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