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凌君虽随着兰嫔向座位走去,却是不紧不慢的。
待坐下之后,慕凌君开口,关切的问道。
“兰主子您最近身体有好些?”
“若说小产之事,自然是好了不少,但这旧疾还是在的。”
兰嫔说着,叹了口气,语气中满是无奈。
慕凌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像是追忆过往一般,半天,才回道。
“小产若留下病根,怕是一辈子的事儿,还记得您小产那时,奴婢虽是刚拜入师傅大人的门下,却立马,就想着往您这儿跑了,生怕再因着拖沓,出了什么大病。”
顿了顿,慕凌君继续道:“不过听您如今这一说,想来,我赶来的还算是及时,我的药方也着实是有效的。”
慕凌君此话,结结实实的,将慕年菲兰刚才的一番无情论,给推翻了。
兰嫔笑了笑,并没有显示出恼火的样子。
只因,在兰嫔的眼里,慕凌君说着些,定不会是有意的,因着慕凌君的心性便是十分纯良的。
只是,兰嫔眼里的,不过是以前的慕凌君而已。
现在,慕凌君的身体里,住着的是司徒雪。
反而开口道:“如此说来,真是辛苦凌君你了,为着我如此着想,不怪连皇上也说,纵使是分开了,我们也是主仆情深。”
听到皇上二字,慕凌君一顿。
却很快,恢复了自然道:“是啊,虽说奴婢现在已不在伺候兰主子您了,但是,与兰主子的感情奴婢还是念及的,奴婢自然不会像那些狼心狗肺之人般,这点,还请兰主子放心。”
两人一番话间,表面虽听不出什么,内里却已经是暗潮汹涌。
兰嫔一番话,无非是还将慕凌君当做往日的奴才看待,虽用了萧以恒说的一整句话,重点却在最后的主仆情深。
而慕凌君则是在告诉兰嫔,情深这事儿,是因着她不是个忘本的人。
但求她慕年菲兰,不要将慕凌君的情深,当做是理所当然,从而,仍将她当做那可随时刺死的家奴,那般看待。
“放心,放心,我自然是放心的。”顿了顿,兰嫔道“说起你的药,疗效真是极好的,前些日子听你说德妃也病了,药也是你抓的,不知,德妃的病情如何了?”
聊了半晌,终于聊到了正题上。
慕年菲兰想知道的,无非就是德妃的情况吧。
那她就给她自己的说说。
如此想着,慕凌君乖巧的点了点头道。
“德妃的身体要比您壮实的很,所以调养的也快,看脉象,若皇上这几日多加宠幸,说不定还能怀个龙种。”
“虽说,往日德妃因着些事情,赏过我刑罚,但却不是个小气的人。因着我将她身子调理好了,德妃还赏了我一匹锦缎。”
慕凌君似是很兴奋的说到,言语间,不但将德妃身体安好,可怀胎的消息,全部说给了兰嫔。
还将德妃十分大方之事,说给了慕年菲兰听。
言下之意便是,即使往昔仇人,都能因她有恩于她,便赐她锦缎。
但,转头再看慕年菲兰呢?慕年菲兰这往日的主子,却是无论他如何做,只因对自己有利,就将她的命,推向了悬崖。
若不是慕凌君答应过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,要好好待她身边的人。
慕年菲兰恐怕是早就死在了德妃的手里,且不自知。
“凌君,你心性单纯,不要因着一匹锦缎就被德妃给蒙蔽了双眼。”兰嫔说着,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“你身在太医院,虽是在宫中,却终是不了解这后宫究竟是如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