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去隔壁领罚。”陈丰指了一下戒律堂隔壁的刑堂,整个庄严肃穆,紧闭的大门,好像是不欢迎任何人进来做客。
陈丰当初之所以命人一直关着刑堂的大门,也是希望这群少年不要做错事,但没想到,报应来得这么快,他们这么快就要进去受罚了。
杜忏朝着陈丰拱了拱手,陈丰点头回应。
一群少年这才走到紧闭的刑堂门前,本书生意气的少年们,站在刑堂门前,却畏缩了不少,竟不敢上去叫门。
陈丰站在戒律堂的门口,远远瞧着,本来站在人群中央偏后位置的杜忏缓缓走到前面,手上微微有些颤抖,却还是鼓足了勇气,敲响了戒律堂的大门。
“谁呀?”里面是懒洋洋的声音,好似好眠被吵醒的无奈。
陈丰也诧异了一瞬,大哥竟然在这里?那又为何去寻他?这不是闹着玩呢嘛。
没错,慕容复在华东书院也有属于自己的学生,教学生刑侦案件的处理方法,简单来说,就是在给自己培养继承人,当然不是大理寺少卿的继承人,而是个州府县城各种案件的处理人物,总有不平事,总该有人去处理。
但是慕容复虽然在华东书院任职,却并不经常在书院之中,按照慕容复的说法,这叫师父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,因此给这群少年们扔了一大把的卷宗,让少年们自己研究。
慕容复则是在有空,或者说是有心情的时候,偶尔带着这群少年出去管管家长里短的小事,至于大事嘛,自然要交给官府衙门的事情,慕容复是不会越俎代庖的。
因为经常有机会离开书院去进行实践,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,只有卷宗背的好的学生才有这样的机会,所以,为了能够获得有限的机会,这群少年人竟然比那些师者整日鞭策、耳提面命的学生还要踊跃认真。
今日那管事到府上寻自己的时候,他都本能的将慕容复这个人给忘记了,他一个月到书院十次,能有一次碰上慕容复,都是幸运,整个书院之中,最神秘的人物,不是自己这个院长,而是刑侦院的先生,慕容复。
听说很多学生,都以能够见到慕容复的真容而骄傲呢。
今天,这几个少年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,竟然受罚也恰巧赶在慕容复在这里的时机。
陈丰忍不住为这些少年人捏了一把汗,慕容复这人虽然习惯性胡闹,但是正经事的时候,可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。当然慕容复的胡闹,在他自己的眼里可不叫胡闹。
用慕容复自己的话说,那叫为达目的而不得不用的权宜之计,和高文正那不问后果的胡闹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。
这个陈丰不置可否,到是这群少年人,听见慕容复的声音,先是一惊。
随后那扣了门的杜忏垂首立在门外,“先生,学生几人犯了错,院长命学生过来刑堂领罚,每人五戒尺。”
“既如此,进来吧。”慕容复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。
杜忏恭敬说道,“是,多谢先生。”之后伸出双手,推开了那两扇大门。
陈丰站在戒律堂的门口,见他们进去了,这才转身进了戒律堂,那群混小子要接受怎么样的惩罚,陈丰就不必担心了,五戒尺虽然会疼痛一点,但也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,慕容复下手可能会重一点,但是也还是有分寸的,惩戒的目的是完全能够达到了。
杜仲和姚邑也已经垂首立在一边,他们所写的内容,已经规规整整的放在了主位前面的岸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