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里孛这会小心的检查了一下门窗,确定安全之后,这才小声叫道:“你……你还在吗?”
棚顶上面一张大布猛的扯开,那丑货露脸来,向着答里怪笑一声,原来他一直在棚顶,只是用了一件和棚顶颜色一样的衣服把自己给遮住,然后整个人都伏在棚上,竟然让人一点都没有看出来。
棚上的人加快了速度,把自己的身体一件件的搬出洞来,然后一松手,就从棚上落了下来,身子在空中一扭。骨头喀喀直响,重新对接,接好之后,向着答里孛一拱手道:“在下时迁,是扈成的师兄。”
答里孛急忙回礼:“答里孛见过师兄。”
时迁哈哈一笑,道:“公主不必多礼。”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翻答里孛,赞道:“好,好,不错。我师弟果然有眼光。”
答里孛不由得脸上一红,轻声道:“师兄,成哥儿……。”
时迁道:“他没有来。”
答里孛脸色一变,凄然的道:“他……可是回大宋了?”
时迁连忙摆手道:“公主不必猜疑,我师弟没来不是他不想来,而是他不能来。”说着就把扈成昏迷不醒的事说了,时迁一心为扈成开解,自然说得严重,答里孛听完之后。一张白得全无血色,嘴唇哆嗦的道:“他……他这都是为了我啊!”
时迁苦笑一声,道:“现在只有找到有真佛法的大和尚才能叫醒他,可是阿里奇把燕京出了名的和尚,包括这护国寺的方丈都找去了,却没有一个能叫醒他的。”
答里孛一咬牙走到了门前,把房门拉开一点,哈里虎急忙凑了过来,答里孛低声道:“快去把特母哥给我找来。”
哈里虎答应一声要走,可是看看廓下那些个鬼头鬼脑的宫女又不放心,思量一会走了过去,叫道:“你们忍着些!”说完伸手抓了这些宫女的手脚,嘁哩喀嚓把这些宫女的手脚都给折脱了,随后才离开。
答里孛重又跪回到那小几前,只是这会再也诵不下去经文了,想到自己好容易才下了决心,而耶律得重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,才给她找了这个机会,但是扈成却来不得,答里孛不由得惨笑一声,暗道:“天啊,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吧!”
此番这么好的机会,却走不得,答里孛知道,以后只怕以后是再没有机会了,想到这里,她走过去,拿起纸笔给扈成写了一封书信,然后把信交给了时迁,道:“你把这个交给扈成吧。”
时迁小心意意的把信给放好了,答里孛道:“你先走吧,我会安排真正的佛门弟子,去阿里奇的府上,把扈成给叫醒的。”
时迁也不多说,纵身而起,到了那小洞处。三下五除二的就从小洞里出去了,然后把铅被重新盖好,上面抹了鱼胶,沾住之后,不仔细措,根本就发现不了。
答里孛看着地迁了,就那样呆呆的坐在蒲团上,等着特母哥。
过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,特母哥由哈里虎来了,只是走到了门前,看到地上那些手脚被拉脱的宫女,不由得斥责的道:“哈里虎,这里是佛弟,你莫要动粗才。”
哈里虎不耐烦的道:“少废话,我们府里的人,我就是脱光了红绕也与你无关,快点进去吧。”说完拉开了房门用力一推,竟然没有能推动特母哥。、
特母哥就在那里站着。笑吟吟的看着哈里虎,哈里虎一下子火了,叫道:“你个狗头,当我不敢打你吗?”说完抬手就是一拳,只是那特母哥身子微晃,就把这拳头都给让开了,说道:“哈里虎,你把她们的手脚都接回去,我就进去,不然我就要走了。”
哈里虎气得暴跳如雷,屋子里却响起一个声音:“哈里虎,快给她们接上!”哈里虎无奈,走过去一边接手脚,一边叫道:“还不进去!”
特母哥笑了笑,推门进去,向着答里孛一礼道:“参见公主。”
答里孛一点废话都不肯听,叫道:“你马上到阿里奇的府上去,那里有一个人被佛宝迷了心性,你去救他。”
特母哥一笑道:“公主,贫僧只答应了你一件事,你已经用掉了,就让贫僧去保护皇上,这件事……。”
“那就不用你保护皇上了!”答里孛毫不由于的说道,特母一下怔住了,看了答里孛半响,摇了摇头道:“你放心吧,他自己身上既然有佛宝,那贫僧一定会去看看的,倒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答里孛伏身跪倒,泣声道:“大师,我求您了,一定要救活他!”她一直都是特母哥、特母哥的乱叫,现在为了扈成不位但下脆,连话语之中的酸气都没了。
特母哥长叹一声,把答里孛给扶了起来,道:“当年皇后把你带在身边的时候,贫僧就给你看过命相,算定你有今日之劫,没想到来得这么猛裂,只怕你这公主的位子都会因为这次大劫而被剥去了。”
答里孛咬着牙道:“我宁肯什么都没有,也一定要救他!”
特母哥眼看答里孛那双眸子之中尽是执色,不由得摇头,说道:“佛说诸般苦处‘爱’亦是其中之一,公主已经迷在里面了,还是回头吧!”
答里孛凄然一笑,道:“你放心,我想不回头都做不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