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草听明白了,那两个人在偷情。
她年纪小,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,一瞬间脸色通红一片,不知该怎么办。
钱氏也是惊得不行,怎的出来一趟,竟遇上这样的事儿?
若是哪两个内监宫女对食还好,可若是旁的人,在这宫里,那便是一件天大的丑事。
她急得额头冒出许多汗来,赶忙推着连草躲进了一旁一所偏僻的宫殿。
可连草的腿还不能站立,殿门口又有许多台阶,她又抱不动她,一时急得不知该怎样才好。
连草刚想撑着站起来,便突然感觉身子一轻。
她一惊,扭头去瞧,却见赵从眸光中带着笑意,正低头看着自己,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着她,似乎怕她摔下去似的。
她刚要叫喊,便听他低声道:“二姑娘要把他们喊来吗?”
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仔细听,甚至能听到暧昧的水声。
连草脸色通红,瞬间闭了口。
赵从低声笑开,抱着她进了最里头的一所偏殿。
钱氏在后头愣了一下,赶忙跟上赵从的脚步。
三人进去,刚将门合上,那两人便进了殿门。
“不成,这里危险......”
“我知道......可我等不及了,兰心,让我亲亲......”
“......你迟早要害死我。”
“我怎么舍得......”
......
只听隔壁的一间房门被踹开,然后又被砰的一声关上,很快,便有似有若无的男女呻/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。
钱氏脸上带着尴尬,看了坐在不远处的赵从一眼,伸手便将连草的耳朵捂上。
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。
造孽哟,二姑娘才多大,就要听这个。
“奶娘,捂紧一点。”
连草脸红如血,不小心瞧见赵从正在一派悠然的斜眼瞧自己,当即连耳朵都红透,瞪了他一眼,伸手将脸也捂上。
赵从低声轻笑。
记忆里,好似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色,鲜活、明艳,像春天里最明媚的牡丹花。
他贪图和这样的她待在一起的时光,总觉得像是在梦里偷来的。
他瞧了瞧她的腿,眼睛黯了黯,随后,站起身,走到她跟前蹲下,抬起她的腿开始查看。
他的手一碰到连草,她便猛地松开脸上的手,轻声'啊'了一下,随后怕那两人听见,又捂上嘴巴,用眼神瞪他。
赵从指了指隔壁,道:“你说吧,他们听不见的。”
那二人如今正在颠鸾倒凤,好不快活,哪有心思听别处的动静?
听着那边传来的暧昧声响,连草小声斥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赵从老实回答:“检查你的腿伤。”
连草气道:“我有太医给我瞧!”
“我不放心。”赵从看着她的眼睛,轻声开口。
连草看着他的神情,脸上一愣,他为何那样瞧自己?
他那双眼睛里,布满了哀伤、痛苦、不甘,还有祈求。
她近乎产生一种错觉,仿佛他很久之前就曾这样看着自己,然后对她说:“我不放心。”
她眨眨眼睛,将心里的那股异样抹去:“我怎样于你何干?”
当初见死不救的是他,如今说关心自己的也是他,态度一会儿一个样,是拿她当猴耍的不成?
“你是我的妻子,你怎样当然与我有关。”赵从伸出手,想要摸她的脸。
连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荒唐事,一把打开他的手,指着他道:“你,你——”
他怎么这样无耻?!
一旁的钱氏听赵从竟说出这样的话,大吃一惊,这七殿下难道是生病生糊涂了不成?
他们姑娘十五岁,还没定亲呢。
她一边给连草顺气一边小声道:“殿下,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,没得毁坏我们姑娘的声誉。”
赵从抬眼,淡淡的看了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