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生给季芳泽换了热茶。
季芳泽顿了一下,语气稍有些紧张:“他没提过他留在本殿这儿的那件衣裳吧?”
福生:“……回殿下,没有。”
说到这儿,其实福生也暗自腹诽,您是把您留在人家那儿的衣服要回来了,人家留在您这儿的那一件,您倒是不提送回去。这说出去叫什么事啊。
季芳泽松了一口气,看着手边的茶盏,心又重新沉了下去。
叶澄那日看到自己的脸,震惊之下打翻了茶盏,洒了一身热茶也顾不上。那副神情季芳泽看得清清楚楚,绝对不是他说的什么“一时看呆了”,倒像是看到了什么叫他极不可置信的故人。
他是想到了什么人?
是他那位早逝的未婚妻吗?
季芳泽慢慢攥紧了手。
人现在已经到他身边,来日方长,一定不能着急。
……
皇帝夜里回来,皇后非常温婉贤淑地给他脱掉外衣,换上常服,又吩咐人给陛下端上来热着的鸽子汤,自己温柔地给皇帝揉额头。
皇帝好久没受到这样的待遇了。他昏昏欲睡地坐着:“朕有梓童万事足。”
皇后温声细语地跟皇帝说着琐碎闲话,话头慢慢转到了诸位皇子身上。
“臣妾今日去皇子们,大概是最近的事闹得,学堂有些浮躁。如今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京中,诸位皇子的课业可不能拉下。臣妾想着,与其闹哄哄地聚在一起,倒不如每人回自己的住处闭门读书。”
皇帝叹气:“梓童说的有道理,只是这些孽障若没个人管着,更无法无天了。”
现在不在京中,又是紧要时节,哪里分得出这么多大儒,给这群小混蛋安排一对一教学哦。
皇后微笑道:“老大人们忙,翰林院几位随驾的年轻大人倒还好。翰林院俱是才高饱学之士,为皇子们讲讲经义总是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