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毕恭毕敬的将发簪捧至周氏面前,低垂着头不敢看,周氏望着阿芙久久不动,似是要将她看穿。
而后才伸手拿了那发簪,粗略瞟了一眼,说道:“是又如何?”
温落芝早已经是瑟瑟发抖,哪里还敢往周氏怀里钻,整个瑟缩着不敢动,偶尔求助一般看着二夫人,却不得她回应。
“这些年,舅舅不知往府里送了多少金银丝绸,而到我手里又有几何?我不言不语,便是允了二妹拿了我的东西还倒来怪我?”
也怪温落芝见识少了些,她向来看不起姜氏出自商户,却忘了姜家虽是商户,却是太|祖皇帝亲封的皇商,百年姜家,身家难以计数。
即不论阿芙的品行如何,姜氏高嫁卫国公府,姜家上下本就一派合乐,将阿芙宠进骨子里,自幼泡在蜜罐里长大的阿芙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如何看得上她那小气巴巴的金雀钗?
事到如今,一切的种种便已是清晰明了,阿芙挺直了脊背,跪也跪得端正,视线从屋内一个个人脸上划过,仿若淬了寒冰。
这时,本就静得发慌的内室,忽闻一声轻咳,二夫人这短短半个时辰,经历了不少起起落落,听这动静原自那屏风后头,便知自己中计了。
果不其然,一阵细微的动静之后,身着官服须发斑白的袁太医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,双手伸长置于胸前,弯腰道:“老夫见过温老太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