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不伦不类的妆容已被拭去,无论是绮梦楼还是深宫后院,都是个磨炼人梳妆技巧的好去处,凤卓染只是寥寥几笔,就让他眉目之间神采尽失。
其实五官依旧如往常般精致,甚至没做多少的伪装,只是当整个人失去了存在感后,容貌再昳丽也难以被看见。
虽然惊叹于凤卓染的手艺,谢禾却本能觉得当朝凤君每日为自己‘梳妆打扮’这件事有些不对头,但凤卓染却以‘画得太丑了碍眼,不画又是只狐狸精’的理由平静的接受了这个设定,以至于谢禾多说两句好像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在乌云密布的阴沉天色里,空气中隐约飘摇着轻盈的雪花,一片细雪随着空气被吸进谢禾的鼻子里,逼得他打了个喷嚏。
从水华殿走出,正巧路过他身旁的六皇女脚步一滞,阴恻恻地扫了他一眼,谢禾微怔,不知道犯了什么浑,竟错觉般从那里看出奇异的了然与自得。
...还有一种仿若嘲弄他不自量力的嫌恶。
这几种情绪他都理解,但凑到一起,恕他实在是搞不懂了,直到六皇女冷笑着迈出了殿门,谢禾还在看着他的背影发愣。
最后疑惑不得解,他才不爽地低骂了一句。
笑屁!